入夜后,是丽江古城每天最热闹的时刻,客栈的灯笼、酒吧的音乐、手鼓店的节奏、食馆的飘香,在每一条巷道的灯火阑珊处迎接着来自天南海北的故事。在游人赶了一天的行程,于古城开始逛吃的节奏里,街角处有那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店,服务着每天丽江古城最后的一批夜归人,凌晨三四点是打烊时间,到天蒙蒙亮也有可能。
随性是这里的调调
在丽江古城五一街文治巷130号,阿闻开的“一面之缘”,是那个传说中吃面都要喝洋酒、随便加个微信都可能是某客栈某酒吧老板的店,以几碗面霸居丽江古城夜宵界的杠把子。在这家80%都是熟客的店里,吃面许多时候变得次要,虽然面的味道也很霸道,但结束一天的工作后,几位不约而同的朋友来到这里,找阿闻吹吹散牛,喝喝小酒,或者来个吉他弹唱,以面下酒,佐之几个简单的卤菜,才是重要的。本来只想一天卖几十碗面的阿闻和他的“一面之缘”,活脱脱成了丽江古城版的深夜食堂。
干拌面、汤面、卤菜、饮料酒水,“一面之缘”的菜单很简单,就如这个小店一样,简简单单,留下的都是些经过验证后的经典。2009年来到丽江的阿闻,先开了段时间的面馆,后来一直在酒吧。在“遇见”酒吧结识了如今的妻子,去年结婚后离开酒吧,重新当起了厨子,而妻子的奶茶店也在面馆旁的巷子里,现在的生活是阿闻所喜欢的,做自己喜欢的事,说自己想说的话,喝自己想喝的酒。开面馆,不是事业,只是兴趣爱好,够生活,够随性足以。
宜宾燃面好吃,自己又喜欢做,于是就有了“一面之缘”。面是定制的,料基本都是从阿闻老家四川寄来的。炒料、卤菜、下面都亲自掌厨,意在给这群古城里的食客一碗有温度的面,无论何时。
吃面的吃面,喝酒的喝酒。随性、任性这一刻在老古城人骨子里的特性成了面馆的调调。如果哪天去“一面之缘”,关着门,不用说,主厨有朋自远方来。挣钱在这帮老古城人眼里不是最重要的,还有比这更重要的,比如朋友、酒。
说到挣钱,本来一天只想卖二三十碗面的阿闻,没想到“一面之缘”能卖出百多碗,还卖出了名气。原本只有15个大碗、15个小碗的店,现在虽然有了七八十个,但仍然不够用。阿闻说:“不能买了,买了放不下了。”曾经就因碗还出现过小插曲,人多的时候,因为碗不够用,看着等候的食客,阿闻一句“不煮了,先洗碗。”瞬间从厨子变洗碗工。曾也因为没有了碗,干脆关了门,等洗完碗再开门。
阿闻说:“对于来去匆匆的游客,进店吃了一碗面,在这里真的就是一面之缘,有的吃着吃着也成了朋友,而对于朋友来说,因为面馆,大家继续着缘分。”
吃面喝洋酒,在“一面之缘”很是平常,这里自然而然成了许多古城人的根据地。在宿醉后,或者是结束工作后,饥肠辘辘的时候不用走多远,就能吃到一碗热腾腾的面是件幸福的事情,最重要的在这里不约也可以遇见朋友,大家就那么一围坐,拿点酒,吃面、聊天、唱歌,怎么高兴怎么来,这就是丽江古城里的生活。
啥时打烊食客说了算
“大姐打两碗汤,一碗不要葱花。”“宜兵燃面一碗,辣椒少一点,再来一碗牛蛙面。”……傍晚7点,“一面之缘”开始了一天忙碌的时刻,进店的客人以熟客为主,虽然开面馆的时间还不到一年,阿闻已能做到见到客人进店,不用等客人开口就能帮忙叫单。
“我们家的面,吃过之后就会盯着吃,比如吃牛蛙面的就只会点牛蛙面。”阿闻说,店里80%都是熟客,大家的喜好也就好掌握,熟客多也成了面馆打烊时间无法固定的原因,怎么也得等最后一批客人吃完。
面馆建在巷子口,不规则的三角地带,总共也就20余平方米,紧紧挨挨摆了14个凳子,墙上挂有营业时间“12:00-01:00”的牌子,纯属摆设。到凌晨1点打烊,本已很晚,但在古城,许多人下班时间更晚。“本来说的凌晨1点打烊,但根本做不到,不可能大家来吃面,让朋友扫兴而归”。阿闻在酒吧待了近10年,对丽江古城的时刻了如指掌,本以为离开酒吧就远离了夜场,结果还是沦陷在了丽江古城的夜场,只是以前喝酒为主,现在煮面为主。
阿闻到店的时间一般是傍晚7点。7-9点这一时段是一个高峰期,0-3点是下半夜的高峰期,这也是丽江时刻。前一个高峰期,客栈老板安排完客人后出门来吃饭,酒吧等夜场工作人员也开始进场前的准备。0点之后,夜场开始打烊,店里迎接的往往就是那波古城最后的夜归人。
对于吃面喝洋酒,阿闻觉得,在丽江古城待久了的人都很随意,有的时候自己在面馆里会备点。更多的时候是朋友下班拿来各种酒,大家凑到一起,弹弹吉他喝喝酒,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。阿闻印象中,有一天店里关门时已凌晨7点,那时对面的馆子已开门迎接清晨的食客。
来“一面之缘”一定要记住,这里的主厨不能催。阿闻说,让“别催我,我性子急,越催越慢”上墙,是在面馆开了一段时间后,因为来吃的人越来越多,许多熟客一来,都不看前边人多不多就开始催,这句话上墙,有调侃的意味,更重要的是提醒。
来丽江,熬得了夜,或者从酒吧小酌几杯后,不妨到“一面之缘”,一碗面几个卤菜,遇几波丽江古城夜归人。美味的面和那些丽江古城的故事,都在“一面之缘”。